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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里的爸妈

  发布时间:2010-11-02 16:17:33


    小雪是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女孩: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走在小镇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前天上午,她款款走进设在镇里的法庭时,我和同事发现,她还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叔叔”、“阿姨”,她是这么称呼法庭几位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人的,然后诉说着自己的家庭,固执的父母,刁蛮的妹妹,以及挨打的事情,最后表示坚决要和这个家庭断绝联系,只要一纸判决,脱离这个家庭,远走高飞。

    法庭的几位同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法似乎只有一个,这事儿压根就不属于我们的受案范围!不过,胡庭长却挠了挠头,半是命令半是商量地对我说:“搞个庭外调解吧!”

    下午,当小雪的父母来到调解室。她的父亲黑黑的脸庞,高高的个子,母亲则白白胖胖矮墩墩的。我正要认出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先认出了我,做父亲的还握了握我的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在你门口炕过烧饼的‘烧饼刘’!原来你是法官,嘿嘿!”

    在镇东十里一座小城市的一条窄窄的巷子里,一间简易的房子,一个炕火烧的摊子,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每天早上三、四点就开始劳作,在我们巷子做了两年多的生意,一年前的夏天突然不见了,我还纳闷好一阵呢!于是问他,他说道:“去洛阳去了,前不久身体出点毛病才回来。这不,闺女大学毕业了,工作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在家闷着。前几天谈了个对象竟然是个初中毕业生,在城里做建材生意,人比她大七八岁,一身痞子气,她妈不愿意,她和他妈吵;她妹反对她,她反唇相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便打了她,要和我断来往呢!”

    老刘正说着,小雪从外面闯了进来,凶巴巴和父亲对嘴,母亲也变颜变色地给老伴帮腔,一家人吵做一团。

    颇见过一些阵势的我,等她们吵过一阵后,见缝插针地批评小雪说:“怎么这么不听话?背对背调解嘛!”接着请老刘和老伴去隔壁房间里等。我呢,去电脑上搜索自己的东西,有意晾她一会儿。

    小雪冷静了许多,不住打量我,仿佛在揣摩我下一步的举动。我则慢慢腾腾旁苦无人做我的事情。有一刻多钟的功夫吧,我才把要找的一篇文章调出了打印,然后给小雪阅读,也让书记员把文章送给了她的母亲。

    那是一篇记述小雪父母的文字。说实在,我和她的父母并不    熟,甚至很少买他们的烧饼,虽然他们做的烧饼并不难吃,真的。但我也与他们绝不算陌生,每天都要见面。我是一个睡眠不多的人,每天比鸡起的要早,偏偏我们的巷子没有路灯。在几百米的距离,当你发现有一盏亮着的灯,有两个劳作者的人,你可以和他搭上几句话,那种心情应该是温暖的。每天早上都要从他们的摊前走过,而我所见到的其它烧饼铺都是快中午才开张,于是便好奇地问:“你们为啥起这么早做烧饼呢?”,男的有拙嘴笨台的,女的抢着回答:“为了供孩子呀!两个一齐考上大学的。”他们起早,是为了给几所学校食堂供应烧饼,食堂夹了菜卖给上学的孩子,小城里的孩子们特别爱吃这口。这样他们就会比晚开张的烧饼摊多赚一倍的钱。小城里的夜市四季都很热闹,通常要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打烊,只要有人买,他们就决不关门。于是,我的回忆文章里有这样几句话:“无论我起得多早,他们的灯始终都亮着;无论我回的多晚,他们的灯仍然会亮着,这灯闪烁着的不仅是亮光,还有亲情,暖暖的,暖着他们,也温暖着我,成为我心中这漆黑的巷子里最美丽的风景,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片段记忆。当他们突然搬走的时候,我才后悔没有问下他们的姓名及其它,只记一面三角杏黄旗上有一个碗大的‘刘’子,用木棍穿了,斜插在铺面门口。”

    小雪读着这篇“可怜天下父母心”,不停啜泣着,终于忍不住喊声:“叔叔!我要和爸妈回家!”这时等在门口小雪的父母也冲了进来,和女儿的头抱在一起。和解,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我叮嘱了他们很多,包括如何处理小雪的感情。当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小雪说:“我有空还要认认你那刁蛮的妹妹呢,这样一家人就齐了。”小雪的脸羞红了,他们父母则开心地笑了起来。

    说文章是 经天纬地事业,是说高了。但有时一篇文章能改变一个人,一个家庭,真的。

    我要把这天的故事写下来,写给他们,也写给我自己,写给大家。文章的题目一开始就起好了,就叫“灯光里的爸妈”吧!

文章出处:平顶山法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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