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日,择一阴云天气,和一位博学多识朋友联袂出游,是我多日的愿望。
上月中旬的一个周日,二人相约自市标出发,沿城北新修公路徒步迤俪东行。是时,微风习习,烟雾徐徐,青禾碧草之间散开着赤橙紫黄各种小花。心旷神怡的笔者,向朋友就教请益,自“两宋风云”始,谈到王安石、富弼、苏东坡,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谈到富丽堂皇的宋,矫枉过正废弛兵备,以世界一半以上的GTP总量竟先后被刚刚走出茹毛饮血境界的辽、夏、金、蒙所折腾,先失半壁江山,乃至被湮灭,不禁唏嘘。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大快口舌之暇,已将路边美景一一摄入机中。笔者感慨曰:一心而得两用,朋友,真神人也!
不觉已到郭林山庄附近,二人这才发现已走入西瓜的世界,田中躺着的,行人抱着的,草棚开瓤的,莫不是此物。于是朋友向瓜农买一十余斤大瓜,刀劈八瓣,二人立而啖之,引起路人喝彩。复行数里,不觉已到汝州市尚庄乡政府所在地米庙,笔者建议拜访一下米庙的庙,庙几乎临着大街,却很破旧,大门呈圆券形,没有匾额,从门前一张写着捐款字样的红纸上看到“祖师庙”三个字,疑是走错了路,路边的村民却一口咬定没错。通过鸡肠似的甬道来到主殿,这是一个两层建筑,青灰的墙壁方方的窗口小巧的模样,颇似明清的绣楼。“绣楼”紧闭着,门口有两通新立的石碑,脚下几块刻着花纹的方石头却是古的,两人揣测着上面有槽的应该是柱石,没槽的或许是门墩什么的。当我们有点失望地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甬道东边的泥墙上镶嵌着一通石碑,“看!大清乾隆三十二年的,距今三百年左右啦!”笔者叫起来了,朋友迅速摄影。出得庙门,在几米宽的街对面又发现几块被群众用作椅凳用的方方的花纹石头和一棵需要一人抱干枯了的花椒古树。问起米庙的历史,一个老妪说是很早很早以前一个姓米的姑娘建造的庙所以叫米庙其它就说不清了。面对着这庙这树这碑这石,旅途之上自问自答:这是文物吗?是的。在它们彻底消失前,我们曾经看到过它们,这一点是值得我们庆幸的。
挥别米庙,路上我们欣赏了尚庄乡刘庄村北的奇石阵。石头是焦村乡张村一位石友从远处弄来的,小的几吨大的几十吨上百吨,有二三十块的样子,其中有像龟的和像龙的颇得我们两位赞赏,并一致认为那两块大大的窟窿石头颇有特色,如果少事加工种点花草必定是另一种样子,瓜棚里一位看瓜的村民忍不住伸出头接腔说:那一定老值钱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出刘庄向北数百米即到我们的目的地安沟水库。雾中湖光山色是朦胧而美丽的。行走在大堤上,朋友说:再下一场雨就好了。是啊!如果下场雨,兄弟二人打着事先预备的雨伞,呼吸着鲜鲜的空气,看着空中飘着彩霁,抚今追昔,指点河山,该有多么慷慨!美事少想,还是先享受眼前吧!下得大堤,不会游泳的笔者在浅水处先自湿了身,然后自顾自打水漂玩。朋友则专注于景物,将山水花鸟钓鱼人游泳者统统放入镜头,留下美好的记忆。然后兄弟二人朝水库东北岸走去,穿过一片茂林修竹和一个恬静的小村,在一座土山下,在那星罗棋布的窑洞中,择一处完整的,尚有许多人气的窑洞,摄影几张,感慨一番。这些逐水依山开凿窑洞,不知居住着我们多少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山民!如果不是时代的大发展,不知还要居住多少代多少年!仅仅三十年,他们就彻底告别了这近乎原始的生活,他们到哪里去了?还过得好吗?带着思索带着疑问我们重新回到水库大坝上,几个馒头几个鸡蛋几头大蒜是我们的午餐,我们简单而满足的吃着,回到历史的话题,说着解放战争建国后前三十年后三十年,拨开许多迷雾,更加认识昨是今非!还有,朋友还特别狠狠地给笔者补了粟裕大将淮海战役一课,让笔者佩服地五体投地。无所不晓,朋友,真神人也!
水库边,在上百只山羊的欢叫声中,二人上登上客车结束行程。